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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话剧《假面-玛丽莲》:凝望黑洞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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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玛丽莲》剧照(资料图)

《假面-玛丽莲》剧照(资料图)

搜狐娱乐讯(董锐蛟/撰文)来自波兰华沙话剧院,由导演克里斯提安-陆帕执导的《假面?玛丽莲》作为林兆华戏剧邀请展国外作品中的最后一部,日前在天津结束了演出,引来圈里圈外不少赞叹和议论之声。在试图解读这部剧作之前,不妨先来了解一下克里斯提安?陆帕其人。71岁高龄的陆帕2009年荣膺欧洲戏剧大奖,因常年任教于克拉科夫国立戏剧学院而有波兰戏剧教宗之美誉,和康托、格洛托夫斯基并列为波兰三大戏剧巨人。然而有趣的是,不论是康托的“死亡剧场”还是格洛托夫斯基的“贫穷戏剧”,二者都无一例外走向了身体化的抽象戏剧道路。以卡尔?荣格和维特卡西为精神导师的陆帕却坚持在现实主义的道路上孜孜探索,发展出了一种所谓的“先验现实主义”的独特戏剧形式。更为有趣的是,陆帕曾在一次公开场合宣称,“格洛托夫斯基是虚假的骗子”。对此他解释道:“许多精神领袖过于急迫地相信他们自己独特的创作道路,太过轻易地在创作过程中、在和伙伴的合作中,将自己看做精神领袖。荣格将其称为对于‘伟大魔术师’的力量的滥用(篡夺)。” 也许《假面?玛丽莲》最后一场令人费解的名字“梦见伟大的魔术师”就出自此处。

也许在这只言片语中,我们能够开始慢慢剥开玛丽莲?梦露真正的假面。

剧中几个人物大都在历史中真实存在过。宝拉是梦露的表演教师李?斯特斯伯格的妻子。梦露在和阿瑟?米勒婚后对宝拉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由于梦露对电影布景的恐惧感,拍摄时宝拉经常陪伴在她左右,对其进行表演指导。剧中的摄影师是匈牙利裔美籍摄影师安德鲁?德?迪亚纳斯。正是他最早为梦露拍摄了裸照,才将其送入了好莱坞。他的许多照片也成为后世梦露影像资料中的重要部分。心理医生拉尔夫?格林森在梦露生命的晚期担任其心理医师,传言和梦露之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将钥匙给予梦露的年轻人弗朗西斯科似乎是来自虚构。

全戏发生在一个废弃的影棚内,舞美的色彩和质感仿佛有一种塑料般的脆弱和不真切。演员桑德拉?科曾尼克扮演的梦露躺在舞台中央的床上,带着天真的孩子气呓语着爱的箴言。随后依次造访的宝拉、安德鲁、拉尔夫每个人都各有所图,试图把梦露重新变回那个银幕上的性感女神。梦露时而陷入《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格露莘卡一角,时而挣扎在对自己身份的探索和反抗中。最终,在梦露请求心理医生拉尔夫助她入眠后,屏幕上出现科曾尼克以演员身份讲述创作过程的影像,台上出现似精神病院般压抑而缓慢的片场情景。惊恐的梦露被剥去衣服,工作人员用蛊惑的语言说道:“美会战胜一切。”他们半诱骗半强迫地将赤裸的梦露摆在床上。窥淫般的镜头里出现梦露胸部的特写,随后扫过一张张冷漠粗暴的面孔,直到转向舞台之外的观众席,将每一个在场者的轮廓都清晰可辨地纳入窥淫者的同谋之列。最后镜头转回梦露身上,但屏幕上的影像不再是实时。梦露的躯壳在烈火中燃烧;弗朗西斯科爬上烛台,如蝴蝶般扇动翅膀;在冰冷与炽热的复调结构中全戏在梦露的死亡里走向最终的高潮。

宝拉的一句台词也许道出了玛丽莲?梦露在20世纪的地位:“你比耶稣还伟大”。“玛丽莲?梦露”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名字,而是吞噬了围绕在其名之上的种种假面的资本主义崇拜图腾。安迪?沃霍尔在图腾之上戳下第一刀。[但沃霍尔对于梦露的去魅反而将自身神话,因此陆帕选择安迪?沃霍尔和西蒙?韦伊作为“假面”系列另外两部的主角的批判意味更加明显。] 陆帕对于梦露形象的解构和沃霍尔不同,但矛头仍旧指向了资本主义和流行文化的拜物教。剧中每个人都把自身对“玛丽莲?梦露”的幻想投射在了梦露之上:宝拉希望借助梦露的身体完成自我实现;安德鲁只有通过镜头才能看到梦露;阿瑟?米勒笔下将梦露写成了一个婊子;拉尔夫的医者仁心也无非仅仅满足了个人的窥淫之欲。甚至梦露自己也在消费着“玛丽莲?梦露”的标志:摄影师问她为什么不化妆却还留着那颗痣――趣味史料:梦露脸颊上的美人痣是每次化妆时点上去的。

于是陆帕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如果“玛丽莲?梦露”只是一张假面,假面之后是什么?陆帕借弗朗西斯科之口道出:“那里是人;那里是空。”所有空洞冷漠的窥视在虚幻中产生了“玛丽莲?梦露”之一符号,这种空洞又反馈于梦露自身。剧中梦露强烈想要摆脱自身的空洞。格露莘卡,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一个充满魅力的放荡女子,被梦露拿来填满自己没有人格的空洞。她无法分清自己与格露莘卡的差别,因为这个虚构人物在某种程度上反而比梦露自身更为充盈。她渴望被强奸,因为只有通过撕裂和穿透才能维系一瞬间的真实。暴露也变成了一种虚妄――哪怕赤身裸体,加诸在梦露之名上的窥视依旧将其重重包裹。如梦露所言:“他们都认出了我;他们都不想认出我。”因此,当陆帕把梦露彻底扒光后,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一具空洞的身体。但这个空洞又如黑洞般高度凝聚而真实,如同荒木经惟镜头下的森山大道,辛迪?舍曼照片中的诡异面具,抑或克里斯特?斯特伦霍尔姆所捕捉的假人模特,构成了一个罗兰?巴特式的“刺点”,将我们视而不见的痛楚完整地剖开。

科曾尼克说她无法复活人们熟知的梦露,她只是呈现一种叫做梦露的存在。但难度就在于如何准确展现这种空洞而又充实的二元状态。因此表演不再是表演,而变成了哲学。让-吕克?南希宣称存在是一种共在,只有在穿越的边界上我们才得以在他者之中展现自身。这种穿越又是溢出和狂喜。这无疑对应了剧中梦露反复提及的“幸福”和“喜悦”。这种喜悦不是情绪上,而是存在上的狂喜。在目光穿透时,我们和科曾尼克通过梦露这一符号达成共在;但它又是瞬间而无意义的,因为我们在梦露身上达成了向自身的复返,最终领悟我们自身也无异于梦露,仅仅是空洞的乌合之众。因此谢幕时,科曾尼克机械地向观众鼓掌,嘲弄我们每一个不自知的愚昧者。她用敏锐的演员直觉完成了《假面?玛丽莲》的最后一击。而陆帕的精彩之处就在于,他将枯燥的哲学化成肉身,迫使观众直面存在这一宏大命题。观众透过舞台滤镜,一窥所谓“先验”的精神世界,也许这才是陆帕“先验现实主义”既非现实主义,也非超现实主义,但仍如此震人心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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